猹大官人

专注冷坑一百年不动摇

【燃剑改】燃烧不起来的剑(2)

【继续,如果岁先生遇到的不是阿雪,而是另一种女性】
【自助防雷,喜欢的大姐姐类型全都带有黑礁和平野耕太的影子】



这个女性刚刚把医用酒精折腾到土方的伤口中,让他疼得差点晕厥。现在又自告奋勇的要替他清洗身体。

真是粗野的洋人,不仅不知礼数,甚至连日本人的处世习惯都与之背道而驰——在他看来,那女人并非不知道,而是不屑于迎合日本的习惯。

“这件事请务必让我自己来做。”土方坚决的说。
“不行,用错误的方法清洗,如果污染到伤口,容易引起感染,这会要了你的命,”安东随便拉出个手稿纸,画起了饼图,“根据南丁格尔女士在克里米亚战争中的统计,在占百分之四十二的死亡伤员中,因感染而致死的比例…………”

南丁格尔可以用这套统计数据说服英国国会,但土方岁三作为一个将学问视为毒瘤的反智主义者,根本不吃这一套。外伤就该这么治,过去是这样治好的,以后也该这么治,这是他的看法——除了那个劈劈啪啪冒着气泡的药水,虽然还是有点不安,但是减轻清创时的疼痛也是事实。土方打算找可靠的兰医打探一下,如果真的有效,不妨用做新撰组日常药品中。

安东不情不愿的退到她那堆手稿处,不满的说:“真是的,要不是看在你有伤在身,我就是用强的,也要将你塞进我的被子里……”

土方假装没听见,他只想赶快处理好伤口,离开这鬼地方。

为了清理伤口,他除去外衣,只剩下兜裆布——然后他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视线,热情得仿佛令他的后背都感受到麻痒,他不情愿的回头,看见那女人的目光就好像盯着猎物的饿狼。

“你慢慢来,别担心,我只是看看~”安东笑嘻嘻的说,“我又没动手,你紧张什么??”
比岛原的女人更狂放,土方在心里这样想。
他默默的清洗身体,想尽可能的无视背后的视线,但那女人又开口了:“不用担心弄湿榻榻米,反正房东的钱都是我付~”

门外又传来了那老头——也许是房东的——的声音:“安东大人可要说到做到,这回外面死了两个人,免不了会有浪人来找麻烦……你看看,又摔坏了我的壶,从门口到室内都是血迹,榻榻米也弄湿了……”

“十块鹰洋,给我闭嘴。”安东说
“十块鹰洋只够闭嘴的钱,”老头狡猾的说,“你看,你那么有钱,光那把枪,就值二十多两金子……我要枪又没用,这回你就给我30两金子吧,不过丑话说在前面,如果那些浪人想打探你的信息,我可一样会出卖你的,毕竟我只是个町人,怎么敢和武士老爷……”
“30两金子加十块鹰洋!!闭嘴,滚!!”
“好叻,小人这就滚~安东大人记得准备好钱,不然我就去会津藩邸讨债了~”老头乐颠颠的走了。

这又唤起了土方对于安东大人身份的疑虑,“你是什么人?”他这样问。
“安东尼奥.高戈,西班牙裔美国人。”
“安东是姓?”土方问,搞不懂外国人的姓名也是正常的。
“高戈才是姓。”安东这样回答。
“那么,呃,”土方按照日本的习惯,准备称呼姓氏,尝试了几次,最后只说出来了“咕噜咕”……
“是高戈。”
土方努力尝试了几次,但西班牙姓氏中的卷舌音实在太为难日本人僵硬的舌头。
那女人被逗得咯咯笑:“你就像要下蛋的水鸟。”
土方瞪她一眼。
“别那么为难,日本人都叫我安东。”

但土方并没打算和她太过亲近,他直接问:“你是会津藩的人??是松本良顺的弟子吗?”

“在那边给松平老爷的夫人讲故事。”她这么说。

这个答案太过于敷衍,根本就是明确得拒绝回答。

土方有点不悦,安东却无辜的指着手稿:“是真的,你看,我在翻译《呼啸山庄》,英国的小说,讲的是爱与复仇的故事,虽然仇恨给两代人带来不幸,但却最终败给了爱情——讲给藩主夫人听不是挺合适吗。”

“何不直接说是藩邸的通译?”土方问。

“除了通译也做别的~”安东显然懒得多谈论自己,面对兜裆布美男,哪有心思大谈工作呢。

等到土方发现时,安东已经从后面抱住他。
“你做什么!!”土方试图摆脱她——但那女人却反而压制了他,不是用的柔术,也许是某种西洋体术??他感觉未受伤的手和腿,关节被控制住。他不得不用受伤的那条胳膊去支撑身体。

“别动,给你打针……防止感染和破伤风的。”
然而破伤风疫苗的出现是在1926年,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抗生素问世于1928年……
对的,土方岁三遇到的是个时间的漂流民——幸运的是,安东尼奥·高戈上尉,是个非常杰出的前海军陆战队军官和雇佣兵。不幸的是,她是嗑药嗑大了,一睁眼发现身处克里米亚战争的战场……

这位固执的武士老爷还不知道,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上了。

土方当然没法理解第二次工业革命后的治疗方法,按照他的性格,如果坚决拒绝后对方仍然强迫他如此做,他的第一反应就会认为受到加害。

然而在和土方的剧烈挣扎扭打间,这位不管不顾的瘾君子真的把抗生素和破伤风的小针打进去了。

连拳击都是分重量级的,毕竟高戈上尉的身架比土方高大很多,又多了一百多年的锤炼肉体的技巧和作战经验。

“真是累死了,比给猫剪爪子都累,”安东气喘吁吁的坐在一边。

是毒药吗??土方也一样疲惫,伤口再次渗出血来,他无意间摸到,刚才安东塞给他的那把枪。

柯尔克六连发左轮手枪,异常奢华的定制款。

他拿起枪,对着安东:“那个针里有什么!!是谁授意你这样做的??见回组的莳田吗?佐佐木吗??还是与力那边的??”
既然此人与会津藩有关系,土方首先想到的是在争夺功劳和管辖权方面有过仇怨之人。
“喂喂喂这个不能随便对着人啊!会走火……”
土方开了一枪,安东早有准备,躲过了。
“你真的开枪……”
又一枪。
“我没恶意……”
再一枪,打穿了墙壁,那边传来邻居的尖叫和怒骂。
“安东尼奥,你这也太过分了!!”
安东边向邻居道歉边躲过下一枪。
弹仓没压满……子弹打空了。
土方扑向手稿堆,去抢那把斯宾塞连发步枪。但安东已经料到,直接将土方压在身下。
那日本女人丰腴得多的胸膛挤着土方的后背。
“听我说好不好,拜托你了,等我说完了你要是不信,崩了我就行。”安东在土方耳边说,嘴唇碰触到他的耳廓。
“恶心,别碰我!”土方咒骂。
“唉,真是怕了你,不要再动手了好不好?我会好好解释的……”
土方停止了挣扎——大概是觉得再这样较量下去毫无疑义吧。安东也缓慢的放开了他。
她把斯宾塞步枪上好子弹,交给土方:“你先听我解释,可能会很长,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的……总之,如果你听完后仍不相信,反正枪在你手里,尽管开枪就是。”
但是我可不保证会乖乖让你打中——她藏了半句话。

这一晚,安东用了很长的时间,从头解释了抗生素和破伤风疫苗肌肉注射的道理,刚开始土方还端着枪指着她,但步枪也不是轻巧之物,土方的手臂又受了伤,等到他实在乏力得放下枪,高戈上尉也懒洋洋的趴在书本纸张上。到最后,她不知道从哪拽出两个抱枕,土方像猫一样俯卧在上面,安东则盘腿抱着,下巴顶在抱枕上,谈论的话题早就脱离了青霉素,辗转到了克里米亚战争。

“……我的钱都是在战场上拿人头换来的,那个黑心房东随便一开口就敲诈我……啊,烦死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去容保公那里住,或者住使馆——你是法国军官引荐过去的吧??”土方问,“你总是把拿命换的钱花在无用之处,刚刚那老头敲诈你,你就答应了。”
“除了这个贪财又机灵的老家伙,没人愿意租给我,京都人讨厌洋人,我又没办法忍住不去惹是生非,”安东说,“大名的府邸好麻烦,一堆规矩,还总要求我好好穿着那些麻烦死人的衣服。”
土方不由得想起刚才扭打时,那一件胡乱穿着的单衣下,露出的健壮肌肉。

正说着,外面传来人的脚步声,来人数量不少,提灯把雨中昏暗的小巷照得斑斑驳驳。

土方警觉起来,他想拿剑,才想起剑放在土间了。

“啊,我叫人送信,派人来接你……”安东懒洋洋的推开窗子,“糟糕,会津藩兵和新撰组一起来了……”

她在躲会津藩兵吗??土方又戒备起来,却见安东抓着头发躺在地上:“怎么办啊,夫人要的《呼啸山庄》没翻译完,松平老爷又催着《社会契约论》的注释稿……要死了!我不想被机兵卫那家伙啰嗦啊……”

“你还好吧!!”冲田总司率先冲进来,“藤吉回来报信,说你被长州人袭击,我们派人到处找……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?”
“是七里研之助,”土方回想起不久前的争斗,表情阴郁起来,“看他命令那些人的模样,似乎在长州人中颇有些地位。”
“可真是阴魂不散啊,”冲田苦笑,“监察说,他嚷嚷着一定要手刃你。”

发生了这样的事,土方和冲田免不了要多谈一些,也趁这功夫,土方边说边换上冲田从屯所带来的衣服——安东太过高大,她这里没有适合土方穿的衣服,他只能将自己裹在西班牙人超级宽大但质地精良的浴袍里。

正在这时,外面传来了喧哗声。一会儿,铃木三树三郎带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平队士出现在土方面前。
“……副长,那个怪女人是什么东西啊!是妖怪吧??”那名身材格外高大的平队士说,“突然偷袭过来,抢走了我的衣服就逃跑了,还留下一封信说要转交给副长……”

逃跑了??土方心里的疑虑又升起来了,等他看到信后,则变成了哭笑不得。

“拜托帮我把手稿交给会津藩的公用方外岛机兵卫大人。我已经拖稿五次啦,这回他见到我,一定会唠叨死我的……只有逃跑啦,衣服择日奉还,枪就全送给你好了……另外,这个番队的队长好帅,我忍不住占了他的便宜,请替我向他道歉。”

她指的是九番队队长,铃木三树三郎。他是新撰组内另一位美男子伊东甲子太郎的亲弟弟,与其兄长容貌颇为相似。此人是个庸才,能任队长全赖参谋伊东甲子太郎的关系,是个除了脸以外没有突出之处的人。

真是疯子!!

土方气急败坏的把信撕成碎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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